本帖最后由 油坊才连 于 2014-8-3 10:23 编辑
早想去大洼,是因为海风在那里;后来又听说那里还有个赤湖,就更抑制不住了,因为在我眼里,大洼差不多就是大山凹,怎么还有大湖呢。海风也否定道:哪儿是什么山里呀,大洼就是平洋大畈。 说到大畈,我就想起二十多年前,去畈上看一个同事来。沿着弯弯小路,穿过一片田畈,绕过高筑土基聚居的几户人家——房前有巴茅,下边有一湾水塘,塘边有几棵柳树——再过一段田畈,我就困扰不断:一样高筑土基的几户人家,屋边一样栽有巴茅,塘边是一样的几棵柳树,一样的小路从一样的池塘边绕过!前路无望,后路陌生。那一回,我问路问到几近崩溃!同时见识了畈上人的共同特征——黑,那种涂满水釉的黑。 暑假里一个难得舒爽的日子,我约了几个喜爱写作的朋友去大洼。车从S212拐进去,不久眼前就开阔起来:无际的平野,被道路和沟渠整齐划一地分割着。满眼里,除了房屋、道路、水面,全是绿色。水稻在那些大方格内旺盛着,稻田里还有除草的农民。渠边,紫薇列队开花,仿佛公园,可公园哪有这样无边的胸怀呀!那些渠边垂钓之人,恐怕也是为享受这里的风景吧。 在平直宽畅的车道上,阿呆给我们介绍:那边通老镇,这边直通石牌;那是鸭屋——大洼的鸭子很出名的喔;前面是瓜蒌——不仅是卖瓜蒌籽,它的根,果,皮,种子都入中药,所以经济价值较高,大洼这片供应着好几个品牌的瓜蒌籽呢。说完把车停在瓜蒌田边,两边地势稍高的地方,仿佛迷彩,连绵成片,静静覆盖。田边,有缠满青藤、形态各异的野树,与人工栽种的树木相得益彰。面对这天成的画幅,无论我怎样变换角度,调换焦距,也无法做全景摄录。几个施药的瓜农,看着我们的好奇劲,也兴致勃勃地对我们说:“往底下看。”可不,一低头,看见瓜架下悬挂着成千上万的青青瓜蒌,仿佛一张张稚气的笑脸,争先恐后表达绿色的笑意。初次见到这样的情景,我们无不惊叹。 我们来到赤湖,在田田荷叶间,欣赏花叶的风韵,品尝莲子的嫩甜。抛开了那些人为强加的花语,实实在在地领受那一贯的墨绿,与层次分明的粉红亲密接触,怡人宜兴。钓过没钓过鱼的,都摆开架势,享受一番垂钓的乐趣。当一盆刚钓的鱼被煮好端上餐桌时,湖中便拥着一桌家常菜涌起热烈的浪潮。虽然大家都忘了环境的简陋,却有学妹忍不住在湖中问湖:“赤湖在哪儿呢?”也难怪,这里眼见的是大片的水稻,夹杂着荷花,只有间在之间的一些河汊才看到裸露的水面,确属非典型的湖面,所以才身在湖中不识湖啊。 时间尚余,我们几个便到附近的司山村转转。有“天道酬勤”刻与村口高石之上,这“勤”便是村人最显著的标识了。其时有位老农,骑着三轮车,载着老伴从村里出来,要去给瓜蒌施药。他告诉我,种植瓜蒌也是很不容易的事,需多次锄草,追肥,施药才能管得好。 我们沿着环村公路徒步绕村,见家家独院,格局各具特色,有花草,或葱蒜、瓜蒌、月亮菜点缀其中。房屋的朝向也是各取所好,呈现乡村特色。几个老人清闲地坐在道边小杌子上呱白,他们头顶上方有一班鸟雀在穿村而过的电线上谱曲,他们身后有几个小孩在秋千上欢实。踅进一家临塘的院落,羡其安静宽敞,更羡那树荫下的院门外,下台阶可入池塘洗涮的秦淮格调。村中一色的水泥路面将各户相连,路与房屋之间的空地,或置健身器材,或培一片草,或植几棵树,赏心悦目。仔细一看,还有树型的灯呢!想必司山村的夜晚也是会通体灿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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